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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克略确信穆罕默德是一位先知后,说道:





“我知道他会出现,却没料想到他出自你们中间。倘若我能见到他,我绝对会不辞辛苦地去求见他。假若我在他跟前,我必定洗他的双脚。”





这段故事放置在伊本·纳图尔的传述之后,吻合了希拉克略星象观察的预示。很明显,他“知道”,或至少猜测,一位伟大的先知已经在阿拉伯人当中出现。就是在这一时刻,他要求把来自安拉的使者的信函拿过来,当众大声宣读。





“当希拉克略讲完话、念完信时,他周围一片混乱,吵闹喧哗之声激烈而起,我们也随之被驱逐出来。我们被驱逐出来后,我对同事们说:‘艾布·凯卜舍[1]的儿子的势力强大了,甚至白尼·艾斯法尔人[2]的皇帝都害怕他。’”





艾布·苏富扬后来告诉传述人[3],说:“我一直坚信他会胜利,直至安拉使我信奉了伊斯兰。”





希拉克略在霍姆斯





与此同时,根据伊本·纳图尔的传述,希拉克略给他在罗马的一位朋友写了一封信[4],那位朋友与他一样,知道有关先知的知识。然后,希拉克略离开耶路撒冷[5]去了沙姆的霍姆斯,在那里他等待朋友的回信。





“他刚到霍姆斯[罗马时代被称之为“埃姆萨”(Emesa],就收到了那位朋友的回信。信中说,关于先知的出世,以及他是否是先知方面,他与希拉克略的观点是一致的。于是,希拉克略通知把罗马的大臣们召集到他在霍姆斯的一座宫殿里。





“当大臣们被召集到宫殿里时,他下令关闭所有的大门,接着他站在高处说:‘罗马的民众啊!若你们想获得成功、幸福,想保住你们的国土,你们就拥护这位先知!’





“众人听毕,像一群受惊的野驴奔向门口,却发现大门都已关闭。当希拉克略看到他们顽固不化,对他们的信仰失去希望时便说:‘让他们回来!’随后说:‘我刚才说这些话,是为了考验你们对教门的忠诚程度,我已满意了。’





“于是他们伏地向他叩头,愈加爱戴,希拉克略也放弃了正信。”





此事传奇般地在霍姆斯传开。据说,霍姆斯首先暗示他的主教信奉伊斯兰,但当他们拒绝时,他建议帝国进贡礼物给伊斯兰的先知。当他们拒绝时,他建议同穆斯林达成和平,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当又被拒绝时,他离开了沙姆前往拜占庭,放弃了对帝国以南和安提阿以东保存的所有兴趣——其个人永远不会侵占穆斯林土地,而派遣无能的将士捍卫他的中东领地。可以肯定的是,他对这封信的对待,并庄严声称信中的先知身份,而且尽了最大努力来争取影响他的臣民回头。





遗物





历史学家苏海里将两个故事的来源同致希拉克略的信联系在一起,伊本·哈杰尔对以上故事做了注释。[6]他注释道,苏海里回忆说,那封信被保存在了一个镶有钻石的盒子里,它显示了那封信在其心目的的地位,并一直流传到弗拉尼亚的国王手中,作为一种祖传遗物至今仍被保存。[7]其后裔认为,它是征服托莱多时代的战利品。[8]  12世纪,穆斯林军队的指挥官阿卜杜勒·马立克从其后裔[9]中得知此事。马立克的同伴们——穆斯林军队的将士们会见弗拉尼亚国王[10],让他交出珍藏在宝石盒中的信。当阿卜杜勒·马立克看到珍藏的卷轴时,便认识到它非常的古老,于是问他是否可以亲吻这个珍贵的古物。然而,弗拉尼亚国王拒绝让他碰它。





苏海里进一步说,其中有许多传述,据大马士革法学家努尔丁说,他听说曼苏尔国王[11]派赛丰丁给摩洛哥国王送礼,[12]  然后转送给弗拉尼亚国王[13],理所当然,以示讨好。 弗拉尼亚国王邀请信士在他的王国逗留一阵子,但是他拒绝提供卷轴。然而,在他离开前,国王问赛丰丁是否想看对他(作为穆斯林)感兴趣的一个有价值物品。然后,他拿出一个金库,里面分了许多的隔间,每一个隔间里藏满了奇珍异宝。





从其中一个隔间他拿出一条又长又薄的钻石装饰盒(有点像一个铅笔盒)。他打开它,拿出了一个卷轴。古老的卷纸有些损坏,上面的字迹也有些褪色,大部分部位被夹在两个丝绸布料中卷起来保存着。弗拉尼亚国王说:“这是我的祖先凯撒从你们的先知那里收到的信,并作为祖传遗物交留传给了我。我们的祖先留下了意愿,如果他的子孙希望他们王国统治到最后,他们首先要保存好这一祖传遗物。既然我们尊重这封信,我们就要更加珍藏好它。王国也是这样留传给我们的。”[14]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希拉克略(整个罗马帝国的凯撒)的王国带着他的猜疑延续了下来,以拜占廷帝国的名义矗立在东方,并持续了150年。希拉克略曾书信于罗马,如前面提到的,这封信就保存在那里。公元800年,当查尔曼由罗马教皇里奥三世加冕神圣罗马帝国开国皇帝,这封信就由西哥特人的皇帝一代接一代地遗传下来。





我们不能自圆其说,但这封信确确实实地幸存了几个世纪,尽管这些故事只是可能性。先知的其中一封信件至今仍然以其原有的羊皮纸收藏在托普卡珀宫博物馆。





结论





很多人或许认为,希拉克略秘密地成为了穆斯林,因为他试图确定穆罕默德的先知的声称、他的背景、动机,以及他的人民的影响,他的性格、成就和消息是否是真实的。从艾布·苏富扬对他的答复以及在霍姆斯召集他的臣民,他判定,他似乎已经相信穆罕默德是正确的。也许他的心受穆罕默德的来信的影响,已趋向独一的安拉,且他确实听从他的奉劝,避免他所统治的误导的罪责。然而,他的臣民坚决反对,他迫于他们的压力,无法顺服这一个新的信仰,因为他害怕臣民的叛乱。因此,像先知的叔叔艾布·塔利卜,相信穆罕默德是一位先知,并通过余生保护他,直至他去世,但他仍旧未信奉伊斯兰,因为害怕受到他的同辈人的羞辱,而希拉克略同样死在了未信奉伊斯兰和安拉的使者的道路上。